《金蝉脱壳》：70、80后的少年英雄梦

史泰龙和施瓦辛格主演《金蝉脱壳》

从2003年11月起担任美国加州州长，到2011年1月卸任，除了一些简单的客串之外，阿诺-施瓦辛格在长达7年的任期里很少接拍电影。从2012年《敢死队2》开始，这位曾经的硬汉开始试图在大银幕上“去而复归”，但他的忠实拥趸们却开始怀疑：这位面皮脱相、肌肉松弛的老汉似乎已不再是印象里那位刀头舔血、所向披靡的硬汉。同样的事情也发生在西尔维斯特-史泰龙的身上，尽管《敢死队》系列让他赚得盆满钵满，但大家心里却是心知肚明：独创虎穴、顾盼自雄的“兰博”再也回不来了。 《第一滴血》系列、《终结者》系列分别为史泰龙和施瓦辛格培养起数量庞大的影迷群体，不过遗憾的是这两人从未在大银幕上正式对垒或合作过。因此，《金蝉脱壳》从筹拍的那一刻起，从宣布两大硬汉联袂出演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是一部为70、80后影迷量身定做的电影。既然不担心没人看，那么唯一需要导演上心的，就是如何利用好这两大迟暮英雄、拍出一部狂拽炫酷屌炸天的老派动作片。幸运的是，这么纠结复杂、难以到位的创作要求，本片导演米凯尔-哈弗斯特罗姆交出的答卷还是基本合格的。 史泰龙和施瓦辛格主演的影片之所以好看，是因为壮年时期的两人采取的均是“用肌肉森林对抗枪林弹雨”的表演方式，穿越交叉式扫射、地毯式轰炸如入无人之境，不讲道理的刀枪不入。然而在老派动作片日薄西山、超级英雄片日渐崛起的当下，一副高科技的盔甲、一件莫须有的战锤甚至一件外穿的内裤都可以成为好莱坞形式主义的不二代表和极佳诠释，浮夸、荒谬到不可思议。詹姆斯-邦德几番打斗后一丝不乱的背头、约翰-兰博穿越火线时矫健迅猛的身影以及T-800穿越空间后冰冷严肃的面庞，都已经成为逝去年代的注脚。 有人说，《金蝉脱壳》完全可以采用最偷懒也最奏效的拍摄方式，即让这两位好不容易才凑在一起的硬汉用自己最擅长的打砸抢烧、简单粗暴再次蛮不讲理一番。不过，导演却偏偏要走高端大气上档次的“大块头也有大智慧”风格，试图用一个漏洞百出的剧本去讲述一个并不完美的越狱故事。客观来说，双雄合体加起来都130多岁了，再像青壮年时期一样打足90分钟却面不改色心不跳根本不现实。如果《金蝉脱壳》颇有80年代遗风的张弛有度、适当狂躁难以取悦更年轻一代的影迷，那么似乎可以说他们已经被超级英雄片标配的视效堆砌以及所谓的“烧脑”剧情惯坏了口味。 不难看出的是，施瓦辛格整个职业生涯的演技无疑是大大强于史泰龙的，这部影片同样不能例外。《金蝉脱壳》里，主角之一阿诺虽然在开场将近30分钟后才最终登场，但对于幽默台词如“我去五金店帮你买一个”、对于幽默场景如对着监控镜头嘿嘿一乐甚至用限制级漫画讽刺典狱长的把握，可能都比史泰龙只会秀低沉嗓音、耷拉双眼角更有观众缘。至于影片结尾处阿诺怀抱重机枪、眼神大特写，简直就是《铁血战士》、《终结者》时候的他返老还童。 正如华人功夫明星的代表成龙也在日渐老去、甚至启用替身一样，阿诺和施瓦辛格同样无法战胜时间，而减少武戏、增加文戏也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折中之法。在这方面的处理上，电影中两人为越狱所筹划的“假打架关禁闭”、“六分仪观天象”等固然略显突兀和刻意，但基本上环环相扣、可以说通的剧情走向还是令人不明觉厉。虽然有着这样那样的硬伤，但这两个曾经无情僵硬、紧绷禁欲的硬汉并未远去，他们依然是我们少年时的英雄梦想和一以贯之的成长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