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这么狠心把孩子打成这样？”6月6日下午，浦东医院（原南汇区中心医院）急诊室内，医护人员脱下奄奄一息的18个月女孩囡囡（化名）的衣物后，倒吸了一口凉气：体表布满了一道道伤痕，还伴有淤青淤血。
因考虑到可能存在虐童情况，院方当即报警。然而，虽经全力救治，囡囡还是不幸离开了人世。
昨天，浦东警方证实，女童母亲李某已被刑事拘留。经民警初步询问，李某自称因孩子哭闹，曾持铁丝衣架对其女儿进行殴打。目前，李某的精神鉴定及相关调查工作正在进一步开展中。
女孩母亲和邻居关系不大好
昨天，晨报记者来到女孩一家位于浦东新区祝桥镇的暂住地，试图还原女孩生命的最后两小时。
这是一幢普通的两层农民房，外墙贴着红白相间的瓷砖，租住着10多户外来务工人员。女孩囡囡生前住在底楼的一间出租屋里，床上棉被掀开一角的地方，还有一件小孩穿的黄色马甲，床头上放着一个塑料小老虎玩具。床另一头靠墙的地方，堆着一些小孩的衣服，奶粉和孩子的用品堆在台子一角。不远的桌子上放有锅碗等生活用具，一碗没来得及吃完的饭还在那里。
房东乔先生告诉记者，孩子生前穿的最后一件衣服，就是这件黄色的马甲。“我猜，孩子不睡觉是挨打的原因。”乔先生说，李某跟她的丈夫在他家租住了很长时间。之前，李某住在院子里搭建的简易房右边第一间，她跟斜对门的邻居们搞不好关系，房东只好把她一家换到左边第一间。
“春节后，他们夫妻俩从外地回来时，带回了囡囡，孩子来的时候很活泼，差不多会走路了。”乔先生说，孩子来了后，李某一家跟邻居又搞不好关系。“邻居中有上夜班的，白天要休息。但孩子又经常哭。”迫于其他房客的压力，乔先生只好让这对夫妻去其他人家租房。
“李某和丈夫耿某也去寻找过房源，但是最便宜的也要200元一个月。他们就求我，让我留下他们。”于是，乔先生就把朝北的一间小屋租给他们，每月120元租金。
租住在此的一些租户对李某也颇有微词。“我们家晚上8点看电视，李某却老是找我们吵架，说声音太吵影响了她休息。”一名租户表示。
女孩出事前半小时还“兴奋学话”
租户们和房东乔先生认为，这对夫妻带孩子可能经验不足。那么小的孩子，只要吃饱了，睡觉就会很乖。但是，李某却经常不分青红皂白地打这个孩子。不少租户称，囡囡的身上经常会出现伤痕，“从外表看，有的是掐出来的，有的是抽打出来的”。
谈到事发当天的一幕，租户们和乔先生均称，事先一点征兆都没有。
“那天下午两三点钟，李某蹲在院子里洗衣服，囡囡坐在屋檐下的凳子上，很兴奋，咿咿呀呀学说话。”租户回忆，李某不知为何放下手中的活，抱着小孩子走回租住的房间，说孩子要睡觉。
“半个多小时后，李某跑过来喊我，说孩子不行了。”房东乔先生告诉记者，他赶紧跑到出租屋一看，只见孩子耷拉着脑袋，已不出声了。
“李某两手夹着孩子抖了抖，孩子也没反应，我感觉孩子不行了。”乔先生称，他赶紧拨打120。急救人员说找不到地方，乔先生就让救护车等在朝阳农场车站那里，大家一起帮忙把孩子送了过去。
事发当天16时45分许，孩子被紧急送往10公里外的浦东医院（原南汇区中心医院）。医生检查发现，孩子伤势严重，建议家长转院至大医院。随后，孩子被火速送往儿童医学中心。据参与救治的医生回忆，女孩送到医院时，已测不出心跳，全身皮肤表面有大量伤痕，还伴有淤青淤血。“我们当时就有点警觉，感觉这些外伤，不像是一次性的外伤，可能是多次、较长时间里造成外伤，于是考虑可能存在虐待儿童的情况，便报了警。”
第一个女儿“从床上摔下身亡”
女儿夭折，妻子被警方控制，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女孩的父亲耿某悲痛欲绝。耿某在暂住地附近的一家木器厂上班，据他介绍，妻子李某今年31岁，有时候对孩子哭闹显得不耐烦。平时，夫妻一争吵，耿某就住到厂里宿舍里回避矛盾。
对于女儿是如何死亡、妻子为何多次殴打女儿、妻子精神是否存在异常等问题，耿某一律回应称：“我不知道。”他表示，事发时，自己和妻子并不在一起，而他们的第一个女儿也是在外地非正常死亡。“那时我在西安工作，她负责照看孩子。当时她说，孩子从床上摔下来了，就死了。”
昨天，浦东警方证实，目前，犯罪嫌疑人李某已被浦东公安分局依法刑事拘留。经民警初步询问，李某自称因孩子哭闹，曾持铁丝衣架对其女儿进行殴打。
目前，李某的精神鉴定及相关调查工作正在进一步开展中。李某丈夫反映的其和李某的第一个孩子在陕西非正常死亡的情况，浦东警方正在核实中。
